中医，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信了
我们这个民族怎么看待与对待中医，以及我们每个个人或家庭如何看待中医，在关键时刻如何选择，都是重大的问题。本来，中医与西医研究的对象与目的应当说是一致的，为了共同的目的，两家应当团结起来。中国的医学研究者，应当说是具备了天然的优势，可以将医学的认识提高到更高更新的水平，走在世界的前面。无奈，因为偏见、无知、缺乏宣传教育、自身的不争气、文化的不自信、制度安排的不合理、不可告人的阴谋，等等综合的因素，中医被推到濒临灭亡的境地，这是十分令人痛心的。
如果中医确实无益于人们的健康，确实在疾病面前毫无作为毫无优势，或是即使能起某些作用但确实能被西医完全替代或包括，中医药这座伟大的宝库确实实质是糟粕占多数、精华微不足道，那么，笔者也认为，中医可以被取消，中医可以叫做伪科学，可以丢到垃圾堆里去。但事实是怎样的呢？
空谈无益，现在要相信中医，普通人恐怕只有真正亲身经历了被中医治好了病的情况、尤其感受了中医治疗比西医要快要好、或者是西医束手无策而中医能够大显身手才可以。中医的学子要相信中医，恐怕也不能依据书上记载的疗效，而要亲身经历了应用中医后效如桴鼓才会对中医建立起信心。幸好，在中国还有不少在实践中建立了对中医的信心的中医人士与因为亲身经历而相信中医不错的普通人。
但有事实、实践、疗效还是不够。那些对中医进行疯狂攻击的人，就是有那么大的能量，可以把人们的头脑都搞懵了；中医有效，也确实要说出个为什么，而且是很多个为什么，而它的一套体系是那么的异类。以至现在是中医救人无功，西医杀人无罪；现在是即使中医治好了病，也会有人说那是偶然的、或者是本来是误诊的；就是认为中医了不得，也还是视中医与科学、与先进不沾边……这就需要进行理论的解释，尤其需要独立的思考，以及对思考结论的自信力。一般人对指鹿为马的故事是了解的，但这个故事的后续的一些细节少有人知。有个细节是，当胡亥听见赵高指鹿为马、大臣也附和赵高之后，胡亥是“大惊，自以为惑”，就是说胡亥丧失了判断力了，不敢相信事实了，以为自己搞错了，以为自己是精神病了。这个胡亥够窝囊愚蠢的，中医人士不要做胡亥，普通人也不要做胡亥！
中医药完全称得上是一座伟大的宝库，宝藏占多数而糟粕占少数，包含很多科学的思想、方法、手段；西医不能代表科学，它还远未穷尽真理，它有着显而易见的缺陷、错误、黑幕。对中医说废医验药是错误的，应当是验医验药；但对西医同样要验医验药。目前中医与西医是并列的两个不同的医学体系。中医虽然以西医的标准来衡量，有许多不知道的地方，但这并不妨碍中医独立地以自己的认识与方式来治病，而且可以治得很漂亮。笔者相信中医在总体上是大大胜过西医的，如果西医值得人们信任，中医更值得人们相信。中医也可以以现代的科学手段去研究，最终与西医的有益成果合理部分相统一，发展到更高级的新医学。这就是笔者对中西医之争的大体看法。
中医是怎么起效的呢？我记得有这样一个故事，一幅画被撕碎了，要复原。大人想复原，花了半天都复原不起来；小孩来复原，花了几分钟就复原好了。结果发现，大人老是看着这幅画的正面来尽力复原，正面是一幅复杂的山水画，当然难以复原；而小孩是看着反面的画来复原的，而反面是一个老人头的画面，要复原很简单。我觉得，如果当中医与西医都有效、确实把病治好了的时候，中医是看着老人头来复原画面的方法，西医就是那个看着山水画来复原的方法。你不能说看着老人头来复原是错误的，也不能不相信只要老人头像是正确的复原了、山水画的正确复原也是必然的。这就是为什么中医治好的病，可以由西医的标准来验证，如果西医的标准合理的话（虽然打这个比喻，笔者是不大相信西医的治疗方法是能够复原人体这张“画”的）。
中医药确实是一座伟大的宝库，源远流长，博大精深。在中国历史上几千年，中医古籍汗牛充栋，应该是流传下来的书籍最多的一个门类（一种说法是13400多种）。这在世界范围内，应当是绝无仅有。在古代，名医层出不穷，研究医学的都是属于最优秀杰出的那部分人士。在中医里面，中国古人大大地发展了自己的思辨、认识事物的能力。中医是独立的一门学问，又深深地受儒道佛三家的影响，三家都对医学做出了很大的贡献。经历了几千年、不知多少亿万人的实践，以不知多少人的身家性命得来的经验教训的医学体系，后人能轻易地否定吗？与中国传统其它的文化不同，中医是一门实用的技术，如果它经不起实践的检验，早就被淘汰了；而它至今仍有强大的生命力，说明它具有它的合理性、科学性、真理性。虽然不是没有糟粕，不是没有缺点，不是不需要去粗取精、去伪存真，但面对这一份祖先的庞大的宝贵遗产，后人实在是应当珍惜！记得笔者在当初接触到《黄帝内经》时，阅读张子和的《儒门事亲》时，都激动地流出了眼泪，为我们的先人有这样伟大的智慧而感动。古人称《黄帝内经》是圣经、字字珠玑，而且是鸿篇巨著。任何一时一地的中医大家，在整个的中医体系中医智慧面前都是渺小的，都很谦逊，都是大海里的一瓢水。中医的可贵在于它的很多的理论、思想、方法、手段、经验、教训等等，更在于前辈们的发问、探索、研究、创新的精神。今人与古人在身体生理方面、在疾病方面、生存的自然条件方面有多大的变化吗？几千年前人类生理上需要什么，现在还是需要什么；几千几百年前得的什么病，现在还是大体一样。现在不是还要提倡回归自然。中医在古代有效，那么它现今有效的基础条件并没有变，它就仍然有效。所以反对中医的人、否定中医的人、叫嚣取消中医的人，真正认识了中医了吗？只要具有实事求是、认真负责的态度的人，具有正常理智的人，没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的人，都不会乱喊乱叫！
对于普通大众宣传中医，如果纯粹进行理论的解说，似乎是不恰当的，但还是不得不进行。因为显而易见的说理，其实只要有正常理智的人，只要不是像胡亥那样对指鹿为马丧失了判断能力，其实我相信“理”是可以说清楚的。中医的“理”很多，分不同层级、方面，中医学人要有分析统合、把不同的理放在不同的适用情况下的能力，要做这个工作。下面试举若干例，进行说理或把真相尽量告知，而有时不得不与西医有牵涉。
有人说中医是巫术。真相是中医很早就与巫术划清了界限。《黄帝内经》中，有“拘于鬼神者，不可与言至德”、“道无鬼神，独来独往”的宣言。扁鹊六不治当中就有一条是“信巫不信医者不治”。当然笔者也注意到，古人也会提到鬼神，有诸如“发狂见鬼”、“阳气盛时鬼怕人，阴气盛时人怕鬼”的说法，以及“医药不逮时，告知病家禳病法”的一些做法。我的理解是古人并不否认鬼神的存在，但与孔子一样，敬鬼神而远之，论病治病的主体思想方法手段是实实在在的，比如古人对发狂见鬼、梦寐恐怖、一些奇病怪症、精神类疾病，往往从极虚或极实、或有痰或有淤血论治，可以取得很好的疗效。至于鬼神是否存在，不必去争论，最好是既不否定也不肯定，即使有，与“人道”是不直接相干涉的。
有人说中医的阴阳、虚实、寒热之类的概念太玄了，不好懂，不科学。其实这类概念是对事物包含对立统一的矛盾的两方面属性的概括，而在医学上的运用，是中医提纲挈领、化繁为简的思维认识方法；但简要而不肤浅，是需要反复去琢磨、去领悟的。这种方法在物理化学之类的学科中其实也运用非常多。有什么不好理解呢？怎么会不科学呢？也一点都不玄。只是观察的角度不同而已。中医有阴阳虚实寒热之类这样的理论、概念，又有诊断鉴别的方法，接下来又有治疗的手段与凭借（方药、针刺等），最终能达到恢复健康的结果，理法方药（针），环环相扣，完成了一个自我证实、自我检验的循环，在古人来说不用再追究什么了。好，现在在现代物理化学的条件下，能够进行微观的研究，那可以去研究，去用另一套标准来证实、检验，我相信是可以经受得起检验的。正是西医没有这类概念、理论，没有循着这种思路、模式去研究，导致了它对许多疾病就无从下手。既然如此，那么西医要向中医学习、取经。
有人说中医没有细菌病毒病原体之类的概念，如何能治病？能够找出具体的细菌病毒病原体进行针对性地杀灭治疗，的确是西医的特长，为医学增加了知识、视野。但中医治疗西医认为是由细菌病毒病原体引起的疾病，往往所用药根本没有像西药那种杀灭作用，同样可以治好（这个不要不相信不承认）。这就要反省相关病因理论，要问个为什么？中医往往是通过改善人体内部环境、扶助正气以及给病邪以出路的方法来实现的。这至少在方法学的角度来看，是积极的、多样化的。而且西医只注重杀灭细菌病毒病原体的话，对并发症要不要注意？中医虽然没有细菌病毒病原体的概念，但其实还是有诸如风邪、病邪、戾气、虫之类的概念，也会寻找使用一些特效的药，如黄连、常山、使君子之类。但中医在治疗的时候，会非常强调保护人体正气、自我抗病的潜能，这就很全面而不是片面的。中医强调，大毒治病，十去其六；常毒治病，十去其七；小毒治病，十去其八；无毒治病，十去其九，谷肉果菜，食养尽之，无使过之，伤其正也。这在当今西医滥用抗生素、治疗癌症滥用化疗放疗的现实下，尤其有重大意义。这句话可是在几千年前说的，是多么的伟大、发人深省！既然片面代表不科学，西医在这方面是片面的，所以我们可不可以说西医也不科学呢？既然西医无此思想，对细菌病毒病原体癌细胞之类是用敌视的态度而务必暂尽杀绝、而玉石俱焚，不顾后果，而中医具有全面的思想，多样化的方法，是不是西医该向中医学习、取经呢?
有人会看不起中药方子治病，觉得很土或者认为其药理说不清道不明、中医对药的化学成分都搞不清，如何治病？殊不知，中药方子治病蕴藏着极大的奥妙。首先，还是那个说法，中医是靠经验尝试得出一种药的药性的，又用之于临床反复验证可靠，逐渐地完备其药性认识、用药规律。对古人来说到此为止了，不能也不必追究其化学成分，固然是缺陷遗憾，但不就意味着不正确，而是绝大多数情况下确实可靠。对于中医来说，药已大备，最主要的是如何论病，具体应对变化施治。其次，中医用药有好多明显的特点，是伟大的发明创造。如果有人看不起中医的方药，那让他不要盗用侵犯中医的“知识产权”吧。从知识产权保护的角度看，中医的方药有如下技术特征：采用天然的植物动物矿物为药，药源很广泛；不去提纯提炼、而是发挥一种药的全体性用；注意点更多的放在多种药物组合成很复杂的、或协同或多向作用的方子上；过火煎熬为主、或生用或炮制或打粉或熬膏，务必去其粗劣取其精华精微、为我所用、加强效能；主要以通过肠胃内服为主，但也有鼻饲、外敷、熏蒸、洗浴、灌肠等多样化给药方法，但确无注射法。对于中医用药的这些特征，尤其其中完全是独特的地方，只要西医不去盗用模仿，我相信中医的优势就始终存在，就始终有西医不及的地方。
有人会说中医没有所谓、貌似“先进”的外科手术。在大多数人们的印象中，中医就是开方子为主，西医呢除了用药，还有各式各样的切除、移植、改道之类手术；那种经常在现实中与影视中出现的在拥有各种仪器设备的手术室进行紧张手术的的场面，应当被认为是西医的象征，而且那是先进、科学的象征，也是希望的象征。我们应当怎么去看待呢？中医也有外科，也有西医式手术，在漫长的历史上长期存在。但中医在手术方面确实式微了，以至今天被认为中医是不做手术的。笔者的意思是，与其说中医不做手术、手术不发达，不如说手术被中医轻视、淘汰、边缘化。中医就是要寻找非手术的治疗方法。在中医看来，如果非常精妙、不伤人形体的用药或者针刺法都不能把病治好，伤人形体的、粗劣粗鲁粗暴、违逆生理的手术法，怎么能够帮上忙呢？我们是要把病人医活医好、复原形体呢，还是要把病人医死医烂、变得残缺呢？手术是不得已才去做呢，还是应当极力推销、甚至基于私利而强迫使用呢？把不得已而做的事情说美名其曰根治是正确的吗？是应当抱歉遗憾的事情呢，还是要高歌科学的胜利光荣呢？不否认极少数确实需要手术的情况，但有多少是不必要的手术？手术绝对不能赞扬为根治。肿瘤、结石之类都只是人体失衡而长出来的，根子在人体失衡。即以此点而论，就可以判断手术不是治本，不是根治。这跟赵高指鹿为马有什么区别？遗憾的是许多人都做了胡亥。说手术为根治为先进、科学的东西，这是最大的谎言之一。除非科学发展到，把器官肢体割掉、但可以另外完全复原一个同样的器官肢体，除非移植器官可以像原来的器官那样运用自如、不需高昂的药物后续维持，那我就承认手术叫做科学。不要欺骗，还是老老实实吧。人类还没有发展到可以代替自然造物的地步，医学还只能辅助自然。医药的作用是有尽头的，如果不能挽救生命，用药不行，手术更不行，不要把手术视为最后的救命稻草。其实手术切割人体器官肢体之后还能生存，恰恰证明人体有强大的自我恢复、维持的能力，寻找非手术的方法完全有巨大的空间。而中医的针刺法形式上与西医式手术类似，可视为中医的手术，但医理大不相同，仍以治气血、调气化（功能）为主以恢复形体（器质），而西医式手术是显然伤害形体（器质）的，而于气化（功能）也无补。而解穴法是发展了传统针刺而可以抗衡西医手术的针刺法。
举个具体的中医医理——论渴。中医论渴的病因有很多，除了饮水不够至少还有以下几种，比如有大实热实火，治之以清热去火；水阴不够，治之以滋水阴；水邪、淤血阻滞，治之以发散水邪、祛除淤血；阳少气虚不能蒸腾升发水液，治之以温阳补气；等等，各有理法方药。由此见一斑，中医论病治病很细致精妙的。中医多从宏观研究，不知微观，但粗中有细，大道理可以管住小道理；西医多从微观研究入手，往往迷失大道理。
中医又有个重要的思想是“给病邪以出路”。凡病邪、病理产物、人体不需要的东西，都尽量要让它有出路，排除人体之外，以免为患，由此中医发展了丰富的方法。一般认为，中医用药只要正确，它在人体起了应有的作用之后是容易被自然排出体外的，故中药的毒副作用极少；而西药即使用药符合其医理，它在人体起了应有的作用之后是不是那么容易被排出体内的、或者沉积在人体内的还比较多，容易引起累积中毒，故毒副作用大。这也是中药的一个优点。中医用药讲究升降出入、保持必要的流动通畅。用温补药也以排病现象为验，为佳象。西医消炎，往往敛住病邪，以致发展成为癌症。手术治病，有祛除病邪病灶的意思，无奈把老本都赔了去！给病邪以出路，这才叫先进，这才叫科学。一个思想不因其古老而失去其真理的光辉。西医没有这种思想，或者即使有、它的做法也是相反的，是不是不科学呢？西医是不是应该反省呢？
中医又有这么一首诗：见痰休治痰，见血休治血，见汗不发汗，有热莫攻热，喘气毋耗气，精遗勿涩泄，明得个中趣，方是医中杰。这首诗全部讲的是不要见病治病，而要追究其根本去施治。又说“用药之妙，需从虚处着力，一落在实处，再难长进。头痛医头，此医家之大忌”。还是讲的是要看到根本，治病求本。这些深刻的思想，一般人是很难理解的。中医里面也有很多庸医，往往达不到这样的高度。西医我则未见其有这样的思想，发热就攻热，发炎就消炎，见癌就攻癌，血压高就强力降压，司空见惯，都是很简单很肤浅的思维。
以上试举几例，可以说都是随便在中医药的大仓库里面随便拣几样物品拿来瞧一瞧、验一验、比一比。我们能看到中医的面目是怎样的呢？我们看到的是闪闪发光的宝贝，而笔者可以说这样的宝贝在中医的宝山上是漫山遍野。比如中医急救也是很厉害很有作为的、但要完善中医药治病的“基础设施”；中医的经典《伤寒论》、温病学都诞生于大瘟疫之中，中医完全擅长治疗急性传染病；种痘术的发明权是中医的；像汉武帝这样的古代皇帝都在关心臣子中说出了“省思虑、一精神、辅以医药”这样具有不低的医学素养的话来；中医并不认为中药是无毒的；良药未必苦口……这些都值得大大地去宣扬论述，许多真相都需要澄清、发扬。我们能说中医药是迷信吗？能说中医药是伪科学吗？能说中医药糟粕占大多数而精华占极少数吗？我们绝对不能。
让我们相信中医吧。相信中医的人是有福的，而选择中医就是在岔路口走对方向。但中医界人士要提高自己的水平，团结起来，沉潜下去，不做庸医。因为现代交通印刷通讯的发展，我觉得现代的中医人士其实有许多优越的条件。比如古代要找齐很多书都是不容易的事，现代就容易。中医与西医之间也没有绝对的不可跨越的鸿沟。中医与西医都要懂得吸取别人的长处，否定自己的错误，而尤其西医要谦虚、要有自知之明、不要欺人也自欺。目前的中西医格局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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